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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产MMO的社交环境,已经毒化到令人恐惧

 玩《诛仙世界》两个月,我退坑了。 不是不喜欢这游戏的世界观、画面或职业系统,而是我清醒地意识到: 这游戏不欢迎“正常玩家”。 🧱 “铁血一命优”组队文化:看似精英,其实病态 最开始,我战力5W,去打一个写着“4W门槛”的副本,结果进组不到两分钟就被踢了。理由是:“打得太慢”。 不是打不通,也不是不会机制,就是嫌慢一点。那一刻我明白了,这些所谓“第一梯队”的玩家,不是来打副本的,是来比效率、比优越、刷存在感的。 你不够快、不够强、不够“配得上他们的时间”,你就不配在这个副本里。 但这些“第一梯队”是怎么来的呢? 有的是氪佬 + 代打, 有的是代练团批量刷图, 有的是公会闭环互刷、抱团自嗨。 而我,只是一个上班族玩家。每天上线两小时,还想打点副本提升自己?对不起, 你已经被这游戏淘汰了。 🔄 新副本快节奏更新,只是另一种“变相清洗” 《诛仙世界》的副本节奏是怎么安排的?——大约每三四周就推一次新副本、新装等。 看似是“持续更新”,实际上是一种 逼氪+压榨在线时间的更新策略 : 你上一个副本还没毕业,下一个版本就来了; 装备还没成型,团本门槛已经升高; 战力没跟上,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世界频道喊“铁血一命优”。 我认真练号、花时间理解机制,结果到了第二个月,我发现—— 所有新副本都和我无缘了 。 而那些组固定团+天天在线+狂氪一波的人,早就打完一轮又一轮。 我干脆停了月卡,卸了游戏。拜拜了您嘞。 😔 最恶心的,其实是那种“怕被嫌弃”的心理阴影 最后一个月,我几乎每次上线,都不敢轻易点申请组队。 看到频道喊人,鼠标移过去,犹豫10秒,再点申请。 进组后,一路心惊胆战,生怕犯错、生怕被骂、生怕突然被踢。 哪怕输出不是最低,也不敢说话;哪怕别人机制没跳,也不敢提醒。 这已经不是玩游戏了,这是在社恐测试模拟器里刷绩效。 明明副本不是考核制度,组队却像公司试用期: 你不够格、你表现不好、你配不上这个组队机会。 💥 国服的社交氛围,本质是“工具人内卷文化” 游戏的悲哀,不是机制做得差,而是它默认每个玩家都应该是高效机器。 输出低一点,就是“混子”; 不熟机制,就是“菜鸡”; 打副本慢一点,就是“耽误别人时间”。 没人愿意教你、没人容许你慢慢来,一切...

传统家国叙事的破产与极权对“外来思想”的恐惧

 从19世纪末起,西方现代文明理念逐步传入中国:民主、法治、人权、科学……这些概念一旦进入社会舆论和教育体系,就像一枚枚钉子,敲入了“家国一体”的传统叙事结构中。它们质疑的是整个统治合法性的核心: 君主是否神圣?国家是否凌驾于人民之上?权力是否必须服从法律? 一、现代价值的冲击使“家国一体”话语体系瓦解 传统中国的政治伦理建立在一种“家国合一”的宗法体系上:父为子纲、君为臣纲、夫为妻纲,家是小国,国是大家。这种体系要求个人绝对服从集体,个体必须为“国家利益”牺牲自己。 但当“人民主权”“法治至上”“权力制衡”“科学理性”这些观念传入之后,这套话语体系就开始动摇: 如果国家的权力应受法律约束,那“国家利益高于一切”就变得可疑; 如果人民才是国家的主人,那“忠君报国”就显得荒谬; 如果科学理性是认知世界的工具,那“圣人治世”“天命所归”的神话就要崩塌。 在这种思想张力下,传统的政治叙事逐渐破产。 极权者当然明白这一点,他们恐惧的,从来不是“外国干涉”,而是这些现代观念在民众中生根发芽。 二、排外,是为了掩盖内在的虚弱 所以我们看到,极权体制往往会用“西方敌对势力”“境外势力”“文化渗透”“思想污染”这类话语来对抗民主和科学的理念传播。他们将普世价值描绘成“西方文化的阴谋”,把要求法治的声音抹黑为“颜色革命的前奏”。 为什么?因为一旦现代公民意识成为常识,独裁就再也无法以“国家需要”“统一大局”的名义压制个人了。 换句话说: 他们排外,不是出于自信,而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旦开放思想边界,就会失去统治合法性的根基。 三、科学也不再是中立的 在极权体制中,连“科学”都必须服务于意识形态。这就是为什么你会看到: “中国特色的科技发展路线” “反对西方科学霸权” “弘扬中华传统技术精神” 表面上似乎是文化自信,实质上却是 对知识自主性的扼杀 ,是对“科学不服从权威”的天然敌意。 科学的本质是怀疑、证伪、批判、独立,而这些恰恰是极权者最忌惮的品质。他们需要的不是独立思考的科学家,而是“听话懂事、为国家服务”的技术工具人。 结语: 今天,当你听到他们口口声声反对“西方霸权和文化侵略”,你要知道,他们反的不是“西方”,而是**“自由” 、“民主” 、“法治”**、“科学”这些可以动摇他们权力合法性的普世价...

钱学森真的“一心报国”吗?——极权体制下科学家的生存策略

  钱学森1955年回国时,中共刚经历“高饶反党集团”、“肃反”、“镇反”等一系列整肃行动,知识分子普遍处于不被信任的边缘地带。1957年反右运动更是大规模打击知识分子,清华、北大、科学院一大批教授惨遭批斗、流放、失踪, “斯大林模式下,技术人员永远要用‘立功赎罪’的方式证明自己。” 钱学森当然清楚自己是“从美国回来”的,在一个动辄讲“阶级立场”的政权眼中,这样的出身极不安全。他的选择其实非常有限: 要活下去,就必须被需要;要不被整肃,就必须显示价值;要获得体制内的安全,就必须成为“不可替代”的功臣。 二、他是科学家,更是囚徒 我们可以对比另一位回国科学家—— 李政道 选择留美,他清楚体制之下学术不自由、政治高压、随时被清算的风险。而钱学森的选择,是进入“为国家做武器”的轨道,这条路虽危险,却是少数能避开文斗武斗的“技术护身符”。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能力或者没有成果,而是 他的所有科研行为,几乎都围绕着一个主题:让政权相信“他对体制有价值”。 文革期间,连“两弹一星元勋”都不能完全幸免,邓稼先被下放劳动、赵九章被逼自杀, 钱学森也遭到政治批斗,只不过因为“用得着”,没被搞死而已。 三、不是“科学报国”,而是“科研求生” 中共官方喜欢宣传“钱学森回国是为了实现科技强国梦”,但现实是:他不是在体制内自由研究,而是在不断证明“我对国家有用”“我是自己人”的过程中活下去。 在极权体制中, “忠诚”永远比“能力”重要,只有在忠诚无法确认时,能力才成为勉强的庇护。 钱学森深知此理,他的“科研热情”背后,是一种精英式的挣扎和自我保护策略。 结语: 我们无意否定钱学森的专业才华与贡献,但必须认清一个现实: 极权国家里的科学家,不是英雄,也不是叛徒,而是困兽。他们的才智,不是在自由空气中成长,而是在审判气氛中折叠、扭曲、被迫选择服从的才智。 与其歌颂他“鞠躬尽瘁为祖国”,不如反思: 是什么样的制度,让一个科学家必须靠制造导弹,才能换得一条命。

麦卡锡主义的真正教训,不是“排共错了”,而是“权力不能任性”

 在舆论宣传中,中共常常借“麦卡锡主义”来讽刺美国的意识形态政策,试图描绘一幅“美国也搞政治迫害”的对等图景。但这类论调的前提——“排共本身就是错的”——恰恰是对历史的故意误读甚至刻意歪曲。 麦卡锡主义的错误,从来不在于警惕共产党间谍或反渗透本身。恰恰相反,当时的美国确实面对苏联情报机构(如克格勃)在本土部署间谍网的严重现实威胁,阿尔格·希斯、朱利叶斯和埃塞尔·罗森堡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 真正的问题在于,**以麦卡锡为代表的一部分政客,为了政治操弄和个人声望,采取了毫无底线的方式:无证据指控、舆论审判、滥用政府工具、破坏公民权利,乃至制造恐慌氛围。**他们把“怀疑”当作“定罪”,把政治立场当作罪行,把体制对手当作敌人。这种行为最终背离了美国宪政体制的根本精神——法治、公正与个人自由。 也正是基于这些原则, 美国社会能够在1950年代中期及时反思并制止麦卡锡主义的进一步泛滥 ,国会参议院谴责麦卡锡的行为,媒体展开批判,学界与司法系统纷纷反弹,最终将美国从那场“红色恐慌”的歧途拉回正轨。这是制度自我修复能力的体现。 然而讽刺的是,中共将这段历史用作攻击美国“搞政治迫害”的武器,却从不提自己在建政以来几十年中搞过无数次比麦卡锡主义更极端、更暴力的整肃——镇压“右派”、文革、反右倾、清查“六四”、打击“境外势力”,包括当今对所谓“颜色革命”的神经质式围剿。它攻击麦卡锡主义的“肃清异见”,而自身却把打击异见作为常态治理工具。 麦卡锡主义的真正教训不是“不能排共”,而是“反间不能越过法治的红线”。如果一个国家为了防敌而践踏自身的制度,最终只会失去比敌人更可怕的东西——它自己的合法性和公信力。 正如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罗伯特·杰克逊在一场关于自由与安全的审理中说:“我们必须小心,不要为了保卫自由而摧毁了自由本身。”

失败两个字,比子弹还危险

  最近在知乎说了句“打不过”,结果秒被Shadow Ban,连评论区都找不到我的发言。说实话,这不是偶然,而是深刻揭示了一个恐怖现实:在这个政权底下,连“失败”两个字都成了禁忌。 一、知乎的“无声镇压” “打不过”三个字,本是一句极其理性的军事判断。美军能公开讨论战败方案,以色列能模拟失败情境,日本防卫大臣也能谈战争风险,但在知乎,在中国大陆,只要你敢说“打不过”,就等于犯了大忌。 这种看似“无声”的审查,比直接删除更残忍。它让你发言后仿佛“存在”,但所有人都看不见,这种孤立感和无助感,是对思考自由最残酷的扼杀。 二、失败不可想 = 害怕失败,注定失败 一个政权如果害怕人民预演失败,那它实际上也害怕失败本身。失败,是战略调整的前提,是危机应对的开端,是未来重塑的必要过程。 中共害怕“失败”这个词,因为一旦人民开始正视失败,开始做“万一失败怎么办”的准备,体制就失去了“神话”和“不可战胜”的保护膜。 于是,“失败”变成了思想禁区,言论牢笼,任何涉及失败的现实讨论都被视为“破坏稳定”。 三、真正强大的国家,是允许人民预演失败的国家 历史告诉我们,真正坚韧的国家不是摒弃质疑,而是拥抱质疑。 美国能公开谈论战争失败,允许媒体质疑政府决策,才有今日强大军事和民主体制。 而一个把失败视作禁忌的国家,最终只能用更多的审查和压迫掩盖真相,却掩盖不了失败的阴影。 四、结语 “失败两个字,比子弹还危险。” 这不是一句玩笑话,而是对现实最深刻的洞察。 如果连最基础的失败思考都被封杀,那这个政权真的准备好战争了吗?它准备好面对失败了吗? 恐怕连它自己也没有答案。

岁静的边界:从一个埃及博主看中国现实的失语与幻象

  📍引言:一位温顺的异国面孔 她是一个在中国成名的埃及女博主。她说中文,穿旗袍,做中国菜,谈埃及风俗,不谈中国政治。她娴静、亲切、柔和,嫁给了一位大陆中产阶级男性,如今在平台上拥有稳定流量。 她的视频让我误以为,埃及是一个没有贫民、没有农民、没有动荡的“夜猫子国度”。直到我意识到,这不是埃及真实的样子,也不是中国真正想了解世界的方式。 这是一种视觉幻象,而这种幻象,不只是她制造的——是我们这个时代集体需要的幻象。 🧠 一、“政治浅薄”还是“策略性钝感”? 她并不否认埃及是独裁国家,但她会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不好,大家习惯了。”她从不批评中国体制,反而认同某些治理方式,“管得住就是好政府”。 她真的不懂政治吗?未必。 她明白哪些话可以说,哪些不能说;明白“轻盈的文化交流”能换来更多点赞,而批评与反思只会招致危险。她选择 政治冷感 ,不是因为幼稚,而是因为 现实太冷,热血者活不下去 。 这种钝感,是对权力逻辑的精准适应。 🪞二、她的形象,是中国人需要的“他者” 她是异国的,但并不陌生;她是外国人,但不挑战本土审美——小麦色皮肤、齐刘海发型、温婉笑容,甚至连“异域风情”都被控制在可爱的限度内。 在这个权力与媒介共谋的时代,她成了一种“理想化外国人”模板: 认同中国、温顺可控; 不挑战权威、不谈六四、不问新疆; 有文化差异,但政治立场一致; 带点异国风,但不越界。 这样的她,不是现实的埃及人,而是 供中国主流意识形态投射幻想的镜面 。 💔三、“岁月静好”不只是麻木,而是一种体制稳定剂 她构建的是一个“去政治化”的世界: 埃及人夜生活很丰富; 中国人很热情; 体制嘛,不完美,但世界各国都一样。 她的听众很喜欢这种说法,因为太多人已经厌倦思考,更不愿承担对体制的质疑所带来的心理代价。他们说“管得好最重要”,却不知道“谁来定义‘好’”。 她的视频仿佛是 权力话语的一层柔软纱布 ,掩盖了那些被焊死的嘴、被折断的胳膊、被消失的声音。 ⚠️四、沉默的代价:不是愚昧,是无法想象另一种可能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,而是整个社会的问题。 我们制造一种幻象,说“外国也差不多”、说“我们国情特殊”、说“稳定压倒一切”。我们让岁月静好成为主旋律,让真相成为洪水猛兽。 可岁月并不真的静好,...

血与命的结构悲剧:《水浒传》中武松、潘金莲与张玉兰的三重沉沦

 在流行文化的解读里,武松常被视作一个刚正不阿、嫉恶如仇的快意英雄;潘金莲是“荡妇”的代名词;而张玉兰,甚至连她的名字都鲜为人知,只被叫作“张都监的义女”。但如果我们跳脱“忠奸善恶”这种扁平化的标签去看,会发现他们其实都不是独立意志下的完全行动者,而是被社会结构驱赶、压迫、工具化的人。武松、潘金莲与张玉兰,代表了那个权力密布、伦理紧绷的封建世界中不同形态的个体绝望。 一、武松:愤怒是他唯一被听见的语言 武松并非天生的屠戮者。他初登场时,是一位讲理、讲义、有血有肉的义士: 他敬兄爱民,杀西门庆也依循“兄弟之仇,非得已”的伦理; 他受屈忍辱,愿意接受流放,体现的是顺法而行的期待; 他随官军讨伐方腊,在官方体制中想找到价值。 然而现实不断将他逼入死角:西门庆的权势无人敢惹,张都监设计陷害他无处申冤,朝廷的赏功也是虚情假意。在“讲理无门”的社会里,他只能一刀一刀地“讲仇”,以暴制暴。 而他在张都监府的一战,已经彻底脱离了正义的轨道: 他不仅杀主谋,还一并屠戮仆从、杂役、义子; 最震撼的是,他连曾让他心动的女子——张玉兰——也杀了。 他没试图隐藏、逃避,反倒像是把这一切作为 对世界最后的控诉 : 你们逼我如此,我便还你们以血偿。 我不图生,只图死得干净。 而这样的人,之所以“心够硬”,不是因为天生冷酷,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温柔地对待过他。 二、潘金莲与张玉兰:被结构消耗的女性,不为人记的名字 张玉兰,这个名字在《水浒传》中一闪而过,普通得像是哪个村姑都可能叫。但正是这“寻常”背后,隐藏着她命运的残酷象征: 她有名字,却如无名。 她本是张都监义女,一个以“孝顺、顺从、容貌出众”作为社会角色定义的女子。她的人生没有自主权,情感被权力安排,身体被拿来设局,甚至连短暂的恋爱冲动,也成为诱杀武松的诱饵。 她曾与武松有情愫,那是她稀薄生活中唯一一缕人性的光; 但她不能拒绝命令,只能微笑着走向设好的陷阱; 而武松看穿一切时,她便成了“该死的人”。 潘金莲与张玉兰,本质上没有多少分别: 一个“主动一点”,被钉上“荡妇”标签; 一个“被动配合”,成为“奸臣义女”; 但她们共同的命运是: 被男人所用,被社会所杀,被读者所忘。 她们不是恶人,只是在封建制度下,“能用的女性”,从...